屏幕亮起的"林鹿"二字在昏暗车厢里格外刺目。蔺晚瞥了眼时间,21:37,
拍卖会预热应该已经开始布场了。她按下蓝牙耳机,
闺蜜焦急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:"晚晚你到哪了?
的人说那幅《千山雪霁图》的鉴定报告......""滋啦——"刺耳的电流声骤然炸响,
蔺晚猛地踩下刹车。远光灯穿透雨帘的瞬间,
她看见黑色迈巴赫如同幽灵般从S弯道漂移而出,
车尾横扫的弧度像极了父亲生前教她鉴定的元代青花龙纹瓶上,那道狰狞的裂璺。
金属撞击声淹没在暴雨里。安全气囊爆开的刹那,蔺晚恍惚看见对面车窗后的男人。
雨水顺着他的眉骨蜿蜒而下,在冷白的面容上划出银亮的痕。仪表盘幽蓝的光晕里,
他腕间的沉香手串撞在方向盘上,十八颗佛珠如星子四溅。"小姐?能听见吗?
"带着雪松气息的西装裹住她战栗的肩头,男人左手虎口处的朱砂痣在眼前晃动。
蔺晚想抬手按住抽痛的太阳穴,却被腕间传来的剧痛扯回黑暗。昏迷前最后的触感,
是那人脖颈间滑落的羊脂玉璜,贴着锁骨烙下一线寒凉。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苏醒时,
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正穿透耳膜。蔺晚望着天花板上的裂缝,
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文物局档案室,她也是这样仰面躺着。
那天她刚修复好北宋《千里江山图》的残卷,父亲生前的老同事握着她的手说:"小晚,
壁画......""听说撞她的是褚氏集团的......"护士压低的声音从门外飘来,
不锈钢推车碾过地砖的声响惊散了后半句。蔺晚艰难地转头,
床头柜上鎏金钢笔压着的文件标题刺痛眼睛——《交通事故谅解协议书》。
vip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带进一缕穿堂风,男人剪裁精良的西装裤脚还沾着雨渍。
蔺晚望着他解到第二颗纽扣的衬衫领口,
抢救室惨白的灯光突然在记忆里炸开——他抱着她冲进急诊室时,
袖口金线刺绣的龙纹正被她的血染成暗红。"蔺小姐。"他的声音像浸过冰泉的玉石,
指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