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我儿媳教村子里的孩子们读书习字时亲自写下的。”张保德指着“德才兼备”那几个大字,
笑着说。“我们白水村地方荒凉,多年来皆是自给自足,多少与外界有些脱节,
好在我这儿媳识得几个大字,她可给我们涨了不少见识!”容止听完,若有所思地看向娘亲。
“既如此偏僻又与世隔绝,那张夫人又是从何而来呢?”此话一出,张保德和娘亲皆是一愣,
娘亲抬起头,怯怯地看了一眼张保德,装作忙乱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。“说来也是缘分。
五年前,我儿外出打猎,在山脚下捡到了浑身是伤、意外坠落山崖的儿媳,
二人在相处过程中暗生情愫,等我儿媳伤好,他们便成婚了。”张保德捋着胡子,
名目张胆地撒着谎。娘亲端着饭碗的手指尖已经发白,她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
不动声色地拾掇着家中的杂事。容止见状,用食指叩着桌面,轻声低喃:“张夫人姓桑?
倒是个不多见的姓氏,我记得灵溪县的县令,便是姓桑......”“是吗?那倒是巧了。
儿媳,你可识得容大人口中这位桑县令?”张保德斜着眼朝娘亲看过来。娘亲摇了摇头,
朝他们微微欠了欠身:“我无亲无故,是夫君救了我,给了我一个落脚的地方和一个家。爹,
事已做完,我先回去了。容大人,告辞。”“也是,
这灵犀县与白水村相隔百里......不过前些时日我路过时听说,县令府忽逢大火,
全家上下十余口人无一人生还。”容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娘亲没有回头。
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娘亲身后,回头时,发现容止依然在看着娘亲的背影。“还差一个。
”娘亲蹲下身,拍了拍我脸上的灰尘,她眼中洋溢着喜色,犹如一只在暗处窥伺已久的饿狼,
终于等来了自己的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