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阴沉,远处传来闷雷声。一行人加快脚步,希望能在暴雨来临前找到落脚处。
"这雨来得不寻常。"铁手判官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,"山区的天气本就多变,现在又是节气将近,恐怕要有一场大雨。"
果然,没走多久,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。雨势很快变大,雷声轰鸣,山林中一片昏暗。
"前面好像有建筑!"武青云在雨中大喊。
众人借着闪电的光芒看去,果然在山坡上发现一座破旧的庙宇。那庙宇已经很久无人打理,台阶上长满了青苔,庙门摇摇欲坠。
"先进去避雨。"铁手判官说。
推开吱呀作响的庙门,扑面而来一股霉味。庙内供着几尊残破的佛像,蛛网遍布,看起来多年无人来过。
"这是'慈云寺'。"谢芷柔认出了门匾上模糊的字迹,"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。"
"慈云寺?"铁手判官突然神色一变,"这不是当年......"
话没说完,外面一声惊雷炸响,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。李云飞借着闪电的光芒,看到铁手判官的脸色变得很奇怪。
"怎么了?"他问道。
铁手判官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仔细打量着庙内的布局:"如果我没记错,二十年前你父亲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'夜王'的追杀。"
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"那一战打得很惨烈。"铁手判官继续说,"你父亲身受重伤,是你母亲及时赶到才救了他。后来这座寺庙就荒废了。"
李云飞走到大殿中央,地面上隐约可见一些剑痕。这些痕迹深深刻在石板上,显然是当年激战留下的。
"我们得小心。"铁手判官环视四周,"这地方不太平。"
孙飞雄正要说话,突然竖起耳朵:"有脚步声。"
所有人立即警惕起来。果然,在雨声中隐约传来轻微的脚步声,似乎有人正在靠近大殿。
"是一个人。"武青云低声说,"脚步很轻。"
铁手判官示意大家隐藏起来。李云飞躲在佛像后面,手按在青虹剑上,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。一个披着蓑衣的身影出现在庙门口,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包裹。那人停在门口,似乎在观察内部的情况。
"出来吧。"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,"我知道你们在里面。"
铁手判官和李云飞对视一眼,缓缓走了出来。其他人也从藏身处现身。
来人摘下斗笠,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。他看上去五十岁左右,眼神锐利,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。
"阁下是......"铁手判官刚开口,突然认出对方,"是你!"
"好久不见,老朋友。"陌生人露出一个苦笑,"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。"
"你们认识?"李云飞问。
"他是'刀魔'段归云。"铁手判官说,"当年和你父亲也有过一面之缘。"
段归云的目光在李云飞脸上停留了一会:"果然是天霄的孩子,连神态都像。"
"你怎么会在这里?"铁手判官警惕地问。
"和你们一样,避雨。"段归云说着,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云飞手中的青虹剑,"那把剑,是萧远山给你的吧?"
李云飞心中一惊。这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?
"不必紧张。"段归云似乎看出他的想法,"江湖上的事,总是传得很快。更何况......"他停顿了一下,"我也在找天星玉。"
空气突然变得凝重。铁手判官上前一步:"你想干什么?"
"别误会。"段归云摆摆手,"我不是来抢玉的。相反,我是来帮忙的。"
"帮忙?"
"不错。"段归云说,"紫衣仙子托我给你们带个消息:玄冰窟有诈。"
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。谢芷柔急忙问:"什么意思?"
"'夜王'已经在玄冰窟设下埋伏。"段归云说,"他知道你们一定会去那里,所以布置了天罗地网。如果贸然前往,必死无疑。"
"我母亲在哪里?"李云飞追问。
"她有自己的计划。"段归云说,"不过她让我告诉你们一件事:真正的天星玉其实是假的。"
"假的?"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"具体什么意思她没说。"段归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,"这是她让我转交的。信上说的很清楚:不要相信表面看到的一切。"
李云飞接过信,刚要拆开,段归云却阻止了:"不要现在看。等到了玄冰窟再说。时机未到,看了反而会坏事。"
"为什么要相信你?"武青云冷冷地问。
"因为这个。"段归云从背上取下包裹,打开一看,是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,"这是当年紫衣仙子送我的'碎星刀'。如果我想骗你们,不会拿这个做证。"
铁手判官仔细看了看那把刀,点点头:"确实是真的。这把刀我认得。"
"现在说说正事吧。"段归云收起长刀,"玄冰窟的情况比你们想象的复杂。'夜王'不只是设了埋伏,他还找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帮手。"
"谁?"
"青云门的叛徒。"段归云说,"一个叫'莫千秋'的人。"
"就是那个大长老!"谢芷柔惊呼。
"不错。"段归云说,"他这些年一直在青云门隐忍,就是为了等这一刻。现在他已经控制了大部分长老,随时可能对掌门下手。"
谢芷柔的脸色变得苍白。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最近的处境这么危险。
"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"孙飞雄问。
"改变计划。"段归云说,"不要直接去玄冰窟,而是先去一个地方。"
"什么地方?"
"'碎星崖'。"段归云说,"那里有个重要的秘密。二十年前,你父母就是在那里发现了天星玉的真相。"
李云飞正要追问详情,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"有人来了。"武青云警惕地说。
"是'夜王'的人。"段归云说,"他们一直在跟踪我。现在雨这么大,正是他们最喜欢的天气。"
"那你......"
"我去引开他们。"段归云重新戴上斗笠,"你们趁机离开。记住,一定要去碎星崖,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。"
说完,他纵身消失在雨幕中。很快,外面传来打斗声,然后是马蹄声渐渐远去。
"我们也走。"铁手判官说,"趁着他们被引开,抓紧时间离开这里。"
"去碎星崖?"谢芷柔问。
"去。"铁手判官点头,"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。碎星崖确实和天星玉有关系。当年你父母在那里待了很长时间,不会无缘无故。"
一行人冒着大雨离开古庙。这场相遇给他们带来了太多意外的消息:天星玉可能是假的,玄冰窟有埋伏,青云门内部出了叛徒......每一个消息都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
李云飞握着母亲的信,心中满是疑问。他知道,只有到了碎星崖,才能揭开这些谜团。而在此之前,他们必须先甩开那些一直在暗中跟踪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