痰液溅在石板上滋滋冒烟,"城里姑娘细皮嫩肉的,夜里可别乱跑。
"老宅门轴转动的呻吟让林小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堂屋供桌上积着厚灰,
唯独爷爷的遗照锃亮如新。照片里老人穿着对襟棉袄,领口处却露出一圈棕黑色毛发,
像是......熊毛?后半夜她是被热醒的。冷汗把睡衣黏在后背上,
空气中弥漫着腐肉闷在铁罐里发酵的酸臭。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烙出兽爪似的黑影,
那影子突然蠕动起来。"嗷——"凄厉的熊嗥震得窗纸簌簌发抖。林小满抄起手电冲出门,
发现声源竟来自后山坟地方向。手电光扫过荒草丛生的山道,
忽然照见个佝偻的人影——是林二虎!他正对着废弃的山神庙三跪九叩,每磕一次头,
后颈就鼓起个鸡蛋大的包。"二虎!"她刚要上前,月光恰好转过山脊。林二虎闻声扭头,
那张青灰色的脸皮下似有无数蛆虫在蠕动,嘴角咧到正常人绝不可能达到的弧度,
露出沾着草屑的牙床。手电筒啪嗒掉在地上。等林小满再抬头时,
山神庙前只剩下一滩腥臭的黏液,石阶上留着五个带蹼的趾印。晨雾漫过祠堂飞檐时,
林小满正蹲在青石板上研究那滩黏液。指甲盖大的气泡不断从墨绿色液体里冒出,
每个炸开的泡都释放出腐肉般的恶臭。她用树枝戳了戳,黏液突然发出婴儿啼哭似的声响。
"这可不是姑娘家该碰的。"林小满猛地回头,看见村长提着竹篮站在三步开外。
蒸馒头的热气从他指缝里漏出来,混着某种草药苦涩的味道。赵德贵的棉裤脚沾着新鲜泥浆,
可昨夜分明没下雨。祠堂方向忽然传来唢呐声。七个裹着熊皮的稻草人不知何时立在路口,
空荡荡的熊头皮囊在晨风里晃荡,
露出稻草填充的脖颈——每道缝合线都精准地沿着人类下颌骨的走向。
"陈大夫等您吃早饭呢。"赵德贵咧开嘴,黄板牙缝里卡着暗红色肉丝。
他转身时后颈鼓起个鹅蛋大的包,隔着皮肤能看到细密的黑毛在蠕动。
村卫生所的药柜像口竖着的棺材。陈瞎子从发霉的纱布堆后探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