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鸿韬说,这是五十年前北疆刀狂的佩剑,刀狂为破文家曲意拳,闭关十年创出“劈山式”,
却被文鸿韬的祖父以一指柔劲震碎心脉。“剑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
”文鸿韬袖中滑出一枚铜钱,轻轻抛向断剑。铜钱触刃的刹那,竟如棉絮般碎成齑粉。
谢璟盯着那抹铜屑,忽然想起野店中嵌着“侠”字的断指——文家的柔劲,能碎骨,
亦能碎人心。寅时的露水浸透麻衣,谢璟立在木桩上,足尖压着三寸宽的圆木。
文鸿韬负手立于雾中,声如冷铁:“今日若跌下桩,便去剑冢跪足十二时辰。”话音未落,
七枚铜钱破空而至,直取谢璟周身大穴。谢璟拧腰闪避,铜钱贴面而过,
在身后断剑上撞出火星。最后一枚直击膝窝,他足下一滑,眼看要坠下木桩——“蠢材!
”文鸿韬袖风骤起,一股柔劲托住他腰身,“曲意拳的‘回波劲’,不是用眼,是用心!
”谢璟站稳的瞬间,忽觉膻中穴刺痛。那股柔劲竟如活物般钻入经脉,在五脏六腑间游走,
所过之处如万蚁噬咬。“噗!”他喷出一口黑血,
血中混着细小的蓝色颗粒——是蓝水母毒的残渣。文鸿韬掐住他下颌,
将一枚药丸塞入口中:“毒入心脉还敢硬撑,嫌命长?”药丸腥苦,
谢璟却尝出一丝甜腻——与父亲临终塞给他的剑谱墨香,如出一辙。子夜,
谢璟被一阵金铁交击声惊醒。声源来自剑冢深处。他赤足踩过露湿的草地,
见文鸿韬立在一柄断剑前,剑身倒映着跳跃的火光——那火非红非黄,泛着幽幽青芒。
“出来。”文鸿韬突然开口。谢璟僵在原地,却见阴影中走出一名黑袍人,
面具上绘着鱼肠纹。“太子问,谢家小子何时能炼成剑骨?”黑袍人嗓音沙哑,似砂纸磨铁。
文鸿韬屈指弹飞一枚铜钱,铜钱嵌入面具:“告诉他,剑骨需用血淬。谢家三十七条人命,
只够炼三成。”黑袍人闷哼后退,
面具裂缝中渗出黑血:“若误了七月十五的祭剑大典……”“滚。”一字落,
黑袍人如断线木偶般栽倒。文鸿韬袖中飞出一缕银丝,缠住尸身拖入...